第29個夢 - 演出前的失散
知道這時那一邊已經是天亮很久的清晨之後。可能快九點的時候。因為隱約有手機的鬧鐘響著。但這邊已進入黑夜, 我們一群人從鳯崎晚霞觀景台走下來, 並不是走到天德堂大殿廣場, 而是繞過誠正中學走到另外一個山坡, 就快到一處建築群, 頗像老湖口紅磚街的樣貌。
也知道這斷非老湖口, 離開山霧迷離的登山小徑直往這家有點規模的民宿咖啡館, 門口有一座活動的立體招牌, 正轉動著的大水車, 而這家咖啡館帶有民宿的店, 就叫做水車咖啡館。
怎麼覺得有點好笑。金木水火土的。 這時我們這群人開始交談著靠近此地的主建築。談笑著這是一棟巴洛克式的樓房, 那裡有中間高突的部分, 是哥德式的尖頂, 上頭還有像巴黎聖母院一樣的鐘塔。不知道有沒有鐘樓怪人。MERCY, MERCY。
接近一樓的穿堂前, 看見有海報歡迎我們, 也揭示了今晚的演出。淑華的歌唱, 鍾盛的木吉他還有老敏的尺八。很興奮, 鍾盛向大伙兒宣佈說開工吧,一群人立即各自散去幹活。只有我和淑華坐在露天咖啡座等待著, 作演出前的整理。許多往宿或來觀光的客人四面八方向這建築聚集靠攏, 大約上千名觀眾吧, 黑鴉鴉的一片人影。他們坐圶草地上等待節目演出。
淑華往建築裡走去, 說要找負責人拿鐘塔的鑰匙, 我跟著她的背影還聽到她大聲說, 場務呢? 怎麼沒通知可以上鐘塔, 我要在那窗口邊唱夢醒時刻。觀眾中有人突然大叫著說今天是愚人節, 你們這些人通通被呼弄了。於是眾人皆異口同聲大呼受騙, 一哄而散。我心裡想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趕緊拿出尺八來大吹特吹。但於事無補。
淑華走得好快, 上樓去了。我控制不住離開的人潮。先放掉尺八不吹, 再往前想叫住她但也追趕不上, 看見樓梯口有一門, 門上釘有經理室牌子, 敲了門, 有人應聲於是進入, 一位自稱是經理的人招呼我。
您好, 我是ㄐ一ㄣ ㄑ一 \ , 您哪位?
哦, 我是吹尺八的老敏, 請問今晚的節目是誰安排的, 我們人都來了。但怎麼場面沒人打理呢?
這個, 嗯, 一定是誤會了, 演出的時間還沒到啊。
咦? 真的。海報上寫著七點半的。看著她座位後牆上的時鐘, 有世界各大知名城市的時間, 台北時間是七點零五分。納悶著, 這經理室辦公桌的牆上竟是這些不同時區的大鐘。
鍾盛呢? 我要去找鍾盛。
走, 我陪你去找, 正好有事要和他談談。
這位女經理, 邊走邊和我介紹這家民宿咖啡館經營的近況以及他們的理想。此時, 我不太想知道理想多高深。只想知道, 要去哪裡找鍾盛, 而淑華也不知去哪裡了, 節目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始。心裡很著急。這女經理還自我介紹她姓今, 今夜的今。氣是死生契闊的契。哦, 不是氣。否則我才真是今氣呀。沒有木字邊的契哦, 木字邊的那唸謝。我知道, 楔子的謝不是妳說的氣的契字。對的, 契, 契約的契。共君斷約裡斷的就是一種契。是呀, 這我懂, 也是死生契闊的契。真的你懂耶~ 她嫣然一笑。長長黑亮的頭髪垂向右側肩前, 憅麼這人好像見過? 我們胡說著一起走出這建築。但開陽不是一群觀的場面, 而是一團白色的山嵐霧氣, 冷咻咻的, 如何去找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