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個夢

2009102210:00
 既熟悉又陌生的一條四線道路,兩旁尤加利樹,枝葉乾枯焦黃又不凋落,一眼望去像火燄炙燒了的荒路。秋風吹起異樣的哨音,可是沒有一部汽車行走在這段寛廣的鄉村馬路。空氣中一股工廠流洩的腥臭味隱約瀰漫,丁字路口的紅綠灯全部失靈,灯號亂跳,節奏不受控制。12-6-9 三個鐘點不同方向道路盡頭,各個橫亙著一座遠山,不知路有多長。時間幾乎靜止,只有尤加利樹下的小吃攤子或直或曲分別飄向各自的樹梢,從這現象才發覺到空間的立體感和變化的時間流。

 但,除了我一人在趕路,沒有交通工具,偶而才驚覺這三條道路所加起來的總長必然超過三公里的網絡區,竟無任何人跡,空蕩的景象,三五聚集的小吃攤,也無路客也無賣主。老舊的力士腕錶秒針仍走著,逆方向地走,注意它走了一圈50刻度,分針順方向進了一小刻度,但獨缺時針。搞不清楚幾點的第49小刻度,看天際雲影和陽光,正是清晨時分。

這裡沒有超現實繪畫大師達利的鐘錶,像馬皮晾曬在枝椏的駭人影象;也沒有大似雲朵睜大的一隻眼睛在天空盡頭或在遠山的山腰停駐。因此不似夢境而像通往酆都死域的大道景觀。

 我就立在丁字路口的交點上,原地慢慢地轉著觀看四週不同之處,一點都不覺得畏懼恐怖,拿著速寫簿與炭筆,冷眼描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