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客蚵仔煎多少錢?"我問。
"三千元"小攤的老闆對我比著手勢說。
"怎麼麼貴?"台幣三千元,可以買一百客蚵仔煎了。
這裡太吵了,他聽不到我的抱怨。這裡是怎麼搞的?往常一樣的廣場,一樣的伯公廟,一樣的攤位,只是人的臉色不太一樣,灰土土的,穿的衣服也都褪了色,還黏上蜘蛛網。但食物和貨品都是新鮮的。
"今天伯公廟廣場在作大拜拜嗎?"戲台子搭好了,但見樂師在調音,演員沒上場,也不見戲台後的布蓬,一般來說演員上粧都在這種臨時的準備室。但這戲台子是空蕩的,只有樂師,連簡單的佈景都沒有,樂師都像是木頭雕出來的,而戲台子就只是杉木椿綁成的方格架,下端平舖著素色的板子。一切都透露著怪異的氣氛。
大戲還沒上演卻聽到陣陣的喝采聲,似乎在場的人們都聽到了,不約而同地看看四週發生了什麼事。抬起頭放下手上的工作,困惑的目光搜尋卻沒有任何發現。其實是我腦子裡浮現著多年前一場演唱會的印象。
人頭騷動,至少有十萬人聚成的人海像波濤起伏,噪音像海嘯突湧,探照燈從巨蛋頂端照射著觀眾,像監獄專設的探照燈刺眼奪目,又旋轉著明明滅滅的,仿佛黑夜大海的燈塔
。接著所有的人都注視著我,隨著我腦子裡的光影吶喊,這種強烈的聚焦效果,突然間讓我驕傲了起來,自覺得像英雄一般身負重任,一切可能的想像傾刻間都化成了真實,我就這樣子被狂湧而至的喝采擁護,享受著大明星虛榮的偉大。
第十六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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