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為不能退休而覺得遺憾,更不能動氣。早點看清楚事實吧!不必希冀所謂上級的恩准,天知道他們是什麼上級,無能又喜歡掌握權力,我的未來既然已被他們決定,還必需留下來繼續教學和工作,應是原本就有的權利被否決,我就調整心態不被其左右,仍然按照生活藍圖展開擘劃,也不想央求抗議,沒時間和心力與之週旋。
要應付當前的生活並不困難,反倒是追回昔日的熱情是異常之難,但還是得努力,就好像一句不太可能實現的老話:不信青春喚不回,我打算像海明威的"老人與海"情節裡與大魚奮戰的精神,就算是最後必然是失敗,我也要一試。
把過去的素描和油畫再度省察一番,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去畫,因為已無世俗的目的,所以當可以放手一搏。這幾天一直有釘新畫布的衝動,當我整理了所有的畫具後,對於荒廢好一陣子的工具材料,居然有說不出來,哽在喉嚨的歉意,回想學生時代缺錢買顏料,已經用盡的 MATTISON 還要用力以粗畫筆推壓殘餘的一滴,而現在眼前的 REMBERANT 卻大半乾掉,歉意之外還得加重自責,是生活不痛不癢造成了怠惰,或是太過安逸,缺少想像力和熱情,居然,有這麼長的時間可以逃避畫架?
再也不要聽自己解釋,再也不要左右搖擺,再也不要寬貸這一切無理由的藉口,天亮後只有像火一樣的行動,高度激越地保持目前在血液裡奔騰的沸點,天一亮,衝鋒的號角就要吹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