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星期假日,是一個不工作的日子,按基督宗教的規矩,這是個安息日 - 七天一週期的日子,僅僅用在崇敬上帝的日子。不是每個人都有上帝,尤其是二十世紀以後,內心存在上帝的人非常稀少,現在的我也不敢肯定上帝還存不存在,但仍習慣在這七天一週期的日子裡,思考著上帝的問題。
當一個人想到某些思辯時,思考流利而下筆如有神,在其心中似乎暗藏著清楚的指令,左右其如斯獨白且明晰有序。我今雖作此般此般敘說,卻總覺沒有主張地隨想,紊亂而不知所云。這就是一時沒有行動的目標,或者就是全然休眠狀態,倒不如就說是星期日在中午十二時以前尚不能醒寐才有的情形,這個人總是在這個七天一週期的上午,作著白日夢似的漂移。
神之在否決定著存在的目標,而神之有無肯定在其心中,取捨在生活有沒有目的,隱約地明白每星期一必需給自己一個計畫,計畫乃是因某個目標設定,目標乃在一目的動機形成時預想在某個方向,而星期日的早晨,沒有任何的方向,也不願在這一個即將工作的前一日去假想一個方向和目標疾往,打算就在這時空之座標點打陀螺,慢慢停了,停了再原地打一次,又停又打,週而復始,這就是假日之心情,作一種無目的之空轉,休息,休息後還要走更遠的路。
在這一個空轉的早上,一曲又一曲播放著留聲機唱片,約三分鐘半結束一面。
搖緊彈簧盒,換面,聽一曲三分鐘半的曲子,然後,換另一張。
A面,也是約莫三分鐘半,換面,換另一張。
就這樣一個上午就過去了,吃過飯,下午再繼續,累了,就在書桌上靜坐一段時間,沒有夢,醒來又繼續播放著留聲機唱片,曲子在一遍又一遍的打轉中釋放出來,太陽在一遍又一遍打轉的同時逐漸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