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30A - 吹樂隨想
看不見的聲音, 卻有味道。心裡的美感因聽覺而生成, 同樣也是不可見。從別人表現的動作反應可以看出, 這聲音有沒有波動著心情。吹奏聲音的身體在運動著。心思在流轉。共鳴的物理現象, 可以覺察但不能測量。
飄散在空間中的聲音, 走過的腳步一樣烙印在時間裡, 細心去同步體悟, 也知道明顯的痕跡, 只是若船過水無痕一般, 不能停駐。在吹弄聲音與聆聽聲音的相對運動中, 總有許多不能言說之處, 互為知音的兩際之相通的可能, 就會產生出富有價值的精神能量, 而又不足為外人道矣。
樂器與奏者接觸的著力點由連串的瞬間發生, 點與點之間的距離, 長短變化著心跳血流的節奏, 在大略相等的分段中的不按節拍固定的部分, 或有點像似心律不整, 偶見小亂又時而有序, 散拍的美感無非響應稍微解脫的乍喜,太多的脫序也無從帶有美感。縱情快意也不失比例。比例即是不失平衡, 失掉平衡的便是狂亂。即成了前所未有過的破壞力。
不幸而狂亂, 此亂之後復又回歸秩序, 一時的偏離正軌也不失重心的變化, 拋物線或圓錐體的斜切形成的橢圓, 可以有同時存在而成鏡映的兩個圓心, 活動的結果可能更富美感。
與尺八同屬腔管, 聲音和演動相映, 虛與實的斥引, 因與果的生滅, 意義上相對位置一形成, 時空便有所展開, 經歷了一番又消失, 生命的基本調, 不就這樣子消長興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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