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EXPRESS 後,終於收到同學小珠的最新班級同學通訊錄。在進一步開閱此信之前,突生一種近鄉情怯,許多同學平常都沒有聯絡,這也要怪我個人的孤僻個性,總是說自己很忙,其實疏於聯絡同學,算來是另一類的躲藏。心裡想這究竟是什麼心態?只能說平日便不曾細想何故,就是以忙碌為由,沒有刻意去維繫同學之誼。
現時要辦三十年的同學會,五班聯誼的一個世代三十年同學情誼,若今後每十年打算辦一次,下一回就六十歲了,也許來的人又少掉一些。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找我聯絡舊日同窗及老師,我並不是勤快的人,在聯絡同學這次事,從來就是被動的,除了剛畢業那幾年,退伍後人在福隆,同學們曾結伴到東北角一遊,那時候剛畢業幾年,大伙心頭還有濃厚的感覺,離開校園後仍然緬懷那段師專五年朝夕相處的日子,那時還沒有人嫁娶。可過了幾年後,陸續有了家庭,便開始忙碌起來,隔了十幾年後又才開始辦同學會,能到的人也以落腳在台北縣市的同學為主,以後有小型同學會的聚會,就是同學辦個展的機會才有,也不過十來人。其中又有多次我沒有參加。
這回五班合聚的機會,實不該由我來聯絡本班的同學,一來手頭上沒有精確的聯絡地址,二來心裡頭沒有信心可以順利達成聯絡的任務。實則最大因素是我真想隱遁於這個世界,只想能在這兩年退休後體悟後三十年,似乎不再需要社交活動,就好好大隱於市吧!
這奇怪的想法,在以前是絕不會有的,可近兩年極為濃厚。我想好好地再認識這個世界和人生,已過去的五十年,不能說全無價值,我卻明白感受到這五十年都是處在不自由的處境,外境環境制度的拘束,以前內心極受壓抑不能開放,表面上看起來我適應得很好,而每每夜深人靜自省時分,則份外難過不能釋懷自解,的確,想法也不奇怪了,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的了悟還做不到,我的五十還得再確知真正的不惑,且進一步知道我這人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