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詩密度的如歌行板 08

2010111910:00
想起了很久沒有想念的朋友,面對著車水馬龍的新生南路路口,俯望匯入羅斯福路的車潮,竟然油然興起飽和度十足的孤獨,看著往來的車陣和行人,復又遠眺台大校門上端不知確定距離的101高樓,它的尖端霸氣地插入一片烏雲的心臟,沒有飛鳥或者信鴿,這個下午飄著粉狀的細雨。

這個城市正展開盛大的花博會,雖然已經開幕了,許多天以來仍未打算去參觀。花團錦簇的情景四處綻放,和台北的情調相互輝映,可是,現在我站在窗前,打量著五尺長寬的窗景,只是在考慮這塊風景需不需要一片簾子,究竟會不會照入強烈的陽光?

我不是台北城裡長大的孩子,但在中年時有一半的時間生活在喧嚣的擁擠的灰色凹凸中,也和大家一樣穿梭與等待,可我並沒有明確的目標,寧願自己置身在潮來潮往的交通裡隨波逐流,經常地,思緒傐留在老舊的世界,在上個世紀78轉的留聲機捲動的聲音中漫遊。

想了很多很多,沒有一絲可以納入系統的想法,也塗寫了一些句子和隨意畫了不具像的線條,曲線也好、圈圈也好,有些則全部塗上層層的黑,手上只有一支M尖的鋼筆,最得意的卻是重重的斜線,然後,下意識地從百合的花瓶裡灑些昨日的清水,混著一些花粉,抹在速寫簿裡錯綜的線劃痕跡,再把眼光凝視上頭,追蹤著渲染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