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詩密度的如歌行板 06

2009040610:00

關於身體和影子的問題,從來就不是什麼值得探討的問題。只是一件閒著沒事了的,拿來休閒的思索。

身體沒有影子,聽起來蠻驚悚的。如果影子由濃轉而變淡,好像是身體的質量減輕了,密度不夠紮實似的。會有這種妙想,天曉得是出了什麼事,大概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自己的身體變成輕盈且剔透了的錯覺,否則,有這種妙想,豈不是想像力的极致?

通常人不會認真地觀看自己的影子。因為有影子那才是正常的。如果有人於外在有光線的情形下發現他沒有了影子,那該是一件不幸的事。如果並沒有什麼不幸的事發生當中,那麼,他一定是站在一個玻璃房子裡,影子沒在他所處的空間留下來。全透出去了,那麼這人將會覺得活得特別不踏實。在這裡,突然意識到,有過度認真的傾向,接下去,就有可能繼續偏執下去。而,自己就是有這種思考的嗜好,用以排遣假日結束前的孤寂。

順著這樣的情緒,再讀一讀自己在2001年寫的詩 - 影子如何跌倒的,奇怪的是什麼樣的心情下寫了這首詩,現在真記不起當時為什麼寫?最大的原因,我猜是對生活的價值產生了懷疑,不是什麼都不足相信的懷疑。對於自己的心情產物,所謂作品的繪畫攝影還有詩文,一概列入質疑的檢視,檢視後我才能放心肯定了原來的自己,即使只是純粹寫一種心情,寫完了,也就不再繼續這樣的心情,我又可以重新高高興興地生活。

影子如何跌倒的

影子說誰是影子
文的影子或武的影子
影子就是實體 就是一切
活跳跳的生命
擁有七情六欲

影子永遠不知道存有任何一種光
他大聲說著我是時間 也是空間
隨時可以爬起來
可以吃喝拉灑

即刻某物登上階梯
影子破碎了好幾截
影子不知究竟
也不問如何跌倒的

我說我寧願沒有影子    - 2001/7/3 所寫

在現實生活中,如影隨行的現象,這是活動在光線下的明證,影子如日晷測出時間的流動,也透露了活得好好的,能動能行。在平常時我們關心自己的身體,從來不會意識到影子的意義,也不會假想當有朝一日,在有光的時候卻沒有自己的影子。除非那是世界沒有了光,當然萬物就沒有了影子,這種物理問題,不會是現在心情所面對的問題,我面對的是,創作是否真出自己身,不是外界烘襯而得的。

而心理上,有光就沒有影子,因為光照之下豈能再有影子,我真心希望的是真的能創作出沒有外界影子的作品,也就是不受其他的影響的真正作品,這才是當時我寫這首詩的真正動機,也是意識裡堅持的一點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