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克果對生命的荒謬感到懼怖顫慄,生命讓人感受到的本應該是充滿歡欣的,在年輕的時候的確和許多人一樣如是想,但年過四十後卻向齊克果或卡繆的想法認同呢?是因為天真已遠去,對這世界的看法有了另番見解?更甚之處乃在於對生命的認識採用全方位的看法,不再樂觀而且傾向於悲觀至極到了木然處之的地步,這實在是一種純屬個人的悲哀,並非想要影響週遭的人,但他們都知道我內心底確實是歡樂已無,哀莫大於心死的程度啊!
這樣的心態是要不得的,只能自嘲地說,留在心裡別胡說。凡存在的都是合理,即使生命是荒謬的,那也是合理的。告訴自己樂觀一些,唯有樂觀才有勇氣期望明天更加美好。就算是該死的樂觀也比等死的悲觀要強多了。
每想到這些有的或沒有的想法的時候,真想一把火把哲學書籍都燒光,那些讀了數十遍的書,怎麼老是拖我下水,生命就算是偶然,那也是事實,對於事實只有袒然面對,要有大無畏的精神,去他的悲謬的生命,我活就得活得精采,旁的不能阻擋我。就算是在生命處於不可抗力的沈淪毀亡時,也要笑傲所有發生的一切,老子就是這麼瘋狂地快意人生,最後不能呼吸了那又怎樣!必定有一強大的意志,不願屈服在大自然力量的左右之下,我要向無限飛昇。
對不起,我又得意忘形了。感恩妳對我的耐心,很多時候對自己都感到不耐煩了,不知為何老是想談這麼嚴肅的事,對妳應該只說風花雪月才是,異性之間談著生命的瑣事,不如只作歡愉的大事。可我就是這麼一個不解風情的人,只要察覺到我們兩人的生命是超脫世俗才能共鳴生發這些難以形容的偉大時,就自然而然地哲學了起來,愛智和愛情一樣永恆。
當生命向半百的里程時,對生為社會人的我覺得非常地悲哀,這不是叛逆,而是覺醒,尤其是社會的狗屁倒竈的規矩及成見,束縛了這麼長的時間,長達半個世紀,就覺得火冒三丈,人哪是生而自由,是生而約束,都在按別人的標準在過活,按照文化的框架被勉強塑成了這個社會人樣,而百分之九十九不是真正想成為的樣子,每想到此就只有暗自興嘆反社會之必要。
只能向心靈最親近的人傾吐,如果我有神,此際妳就是我的神,向妳訴說這些絮語,有如深夜單飛的禱告,因此我的靈魂才得以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