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有過幾次神奇的事難以解釋。這裡要回溯多年前發生的事。
在母親去世後第二年,陸續夢到母親。有些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有的卻含有特別的意義。就在某一次的夢,使我感到萬分罪疚。這個夢真實的不得了,夢的場景光線及空氣分明就像現實生活裡的一切。只是有些褪色的痕跡。
母親困住在一個大木箱裡,她在裡頭掙扎呼叫,但外邊的人都聽不到。我卻可以看見母親對著我喊我的名,我也和在外頭的人一樣聽不見母親的吶喊。她也看見我在外頭,但這支困住她的大箱子,是木板釘成的。驚訝的是我的視線可以穿透木板,而母親也可以看清楚我。木箱蓋牢牢地釘住,母親雙手在箱蓋底用力往外撐,但釘子牢固完全推不開。我想過去幫母親的忙,但腳跟像是膠住了一般,半步不得移動。
在木箱上工作著的人,完全無視於母親的焦急,他們看不見箱子裡的情形,我在遠方向他們大喊打開木箱救人,可眾人都沒有回應,於是眼睜睜看著困著母親的大木箱子被放住深穴中,母親雙手指甲在箱蓋底都爪出了血,仍然無人發覺,就這樣被埋進了土裡。
這個夢驚醒了我,當時嚇出了一身的汗。但不久我還是睡著了。接下來就夢到一位戴著墨鏡白鬍子著黃色袈裟,年紀已有七十以上的密宗老師父,手拿著轉經輪向我走來,旁邊還跟著兩位徒弟。他只是路過要往我來的地方去,擦身而過時,老師父向我點微笑。我也向他合十致意,這是對僧人致敬的禮節,在夢中我好像是位虔敬的佛教徒,實則我並不是,我是從小就受洗的天主教徒。
然而當第二個夢讓我安心,原因是前一個夢太過於懸疑震驚,對比之下,印象深刻且感到溫馨。這兩個夢同樣是很真實的使我幾乎當真實的情景。
又過了約莫兩星期,在麗池旁的玻璃藝術館,參觀國際玻璃藝術節的展出。展場的作品都是從國外邀約展出的,極富新意美不勝收。就在專心細賞一件來自捷克的作品時,突然有熟悉的黃色閃現眼前,正是夢中的那位密宗老師父。而且戴著同樣的墨鏡,旁邊也陪伴著兩位徒弟。他正從我身旁走過,看著我微笑點頭,而我不自覺得合十致意。所有動作與夢裡分秒不差地上演著。
百思不解,何以有這麼巧合的事發生?雖然,夢和眼前所見有真假實虛兩境逈異,但是動作竟然如此巧合。這種情形有什麼特別的暗示的意義呢?
不久,我把這事忘記了。有一天,攝影同好K邀我到他家拍照,他家正要辦一場祈福法會,儀式裡有一場難得的火供。要我把握機會拍些關人文活動記錄的照片。
到K家的門口,只聽見屋內一群僧人的誦唱,加上鼓聲和法鈴,當下有種特別的感受。我取出相機走進會場裡,立即又看見一襲似曾見過的黃袈裟,就在座首正在領誦的那位密宗老師父,戴著墨鏡搖著法鈴。他和夢中所見,玻璃藝術館所見,正是同一人。只是兩旁各坐了三位徒弟。
就這樣,透過朋友K的介紹,再一週我便接受了白教的隨緣皈依和灌頂開示。這是我和藏傳佛教噶瑪噶舉的初步接觸。也是一種緣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