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包裡有一台筆電, 為殺時間我敲打著鍵盤發出訊息, 手機可以通訊的地方, 筆記型電腦也有可能上網. 當然, 得先確定是否可連接無線網路, 不是無目的的行動, 這次我有意發封電子信對外聯絡. 沒有時間打草稿, 直接就輸入一大段 S.O.S. , 複寫貼上又複寫貼上. 發給所有通過信的人; 現在, 除了打這些文件之外, 也開始排遣無聊就想到用自動書寫方式. 寫了一些可以隨時叫出來編輯修改的文章.
自動技法就是不假思索, 這是很困難的. 三四年前我試驗過, 但沒有成功. 文字能運用的自動技法, 就只能是一種嗎? 而且, 文字的自動技法, 是文章組織能力上的自動技法? 如果是這樣, 那先以構思情節為主的部分和打腹稿差不多. 就是先在腦子裡自動發展著大綱, 然後才形之於外, 手腦並用寫些字句和段落. 文字的自動技法並不像圖畫或大型塗鴉的作品, 抽象畫也運用自動技法, 大多數人是看不懂的, 裡頭的意義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要具備深度的直覺, 文字是符號, 需要轉譯, 圖畫也是符號, 仰賴感性的理解. 文字比較難精準傳達原初的感知, 而圖畫則比較直接. 直覺不能以文字來轉印反而點線面及色調的刺激更能準確複寫心理層面的秘密.
心理諮商過程裡最令雙方尷尬相對著沒有進一步的話說, 還有令人不耐煩燥的是喋喋不休的個案. 那長夜漫漫似的傾吐, 直是一種公開的虐待. 心理諮商師又不能以病人等同立場相對剖心置腹, 個案對心理醫師的信賴也非短時間內建立起來的. 雙方誠懇的晤談, 超初互信的建立總得多費時日, 病人等著醫師更同理心更慈祥一些, 這樣就可以交付內心的狂亂, 而心理大夫是不這麼想的, 他的職業不許可他和病人深交, 表面的客套其實只能讓兩造更疏遠, 且心理醫師的訓練, 早就等著享受, 去參與自己不敢編織的白日夢.
還是得保留一份清醒, 我看黃昏時候, 也不是真正的黃昏, 時間在這裡失去意義, 哪年哪月哪日都不重要, 只要確定還有個出口就行, 不想包圍我的是一片彎曲的時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