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才發出兩封信, 心裡累了, 知道不會有任何回饋; 疲倦至極的我, 就著煹火的溫度像狗似的窩成一團睡熟了, 一覺起來幸而無夢. 醒來時, 還是不知身在何處. 也懶得去搞個清楚究竟, 想到" 難得胡塗 ", 也就心安. 心安所以不會恐懼. 這場睡眠來得沒有預警, 要多久才能清醒更無估計, 隨遇而安吧. 我寫完兩封信之後, 默誦多次般若波羅密多心經, 雖然沒那麼容易過渡彼岸, 但是真的很管用. 破除外界的阻障也就心無掛礙, 自由自在. 短暫的解脫也能帶來復甦吧.
人的價值需要自覺, 雖然也需要外援, 但不必抱有太大的希望. 就像寫作畫畫乃至於攝影造境拍戲, 無不是要先懷抱決心, 在乎心中誠懇不求外界的回饋. 最怕" 媚俗 ", 這要命的悲哀, 在乎他人的感受而反使自己無地自容, 討好他人卻得不到尊重. 現實當中, 無人相助是常見的殘酷, 是不是能遇見貴人? 強求不得的. 該知命了.
筆電忘了關機, 有可能是完全沒電了.掀開蓋子將之休眠狀況叫醒, 還有三分之二足量的電力, 怪哉. 應該要完全耗盡才正常, 時間過了那麼久, 和剛開始差不多的電量, 原來在這裡不受物質限制, 有趣. 那麼肚子餓也不是真正餓了, 睏了, 也不是真正需要休息, 都是心理慣性殘存的作用, 在這裡完全不同於現實進行的, 這裡的現實屬性非常, 只能順勢應變, 不必擔心了. 就好像一個長期受到監禁的人, 釋放了他, 而他仍不習慣自由, 我也是如此, 按理我是完全自由的, 也不需要再懸念過往, 豈不是如莊子說的" 帝之懸解 " 也. 形神俱滅時候, 當大喜大樂. 有何掛念呢? 正是風光一片大好, 無死無生無苦無憂.
昨夜睡眼惺忪, 望著銀河燦爛渺茫, 看久了就好像融入在兆京不可勝數的恆河沙粒當中, 不分彼此. 感覺委實真正的好, 好到我應該放棄這個好處. 才不至於貪得無厭. 也不能夠執著在那圓圓滿滿的如痴如醉, 一不小心不又掉落另一個存在的陷阱? 原來綿綿密密的思緒是一陣一陣時而漣漪微微, 時而波濤巨浪的欲望, 不得不令人驚覺且要果斷地逐一刺破粉碎, 這樣子, 我才能立刻起身行動, 不管三七二十一, 再努力發出第三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