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手札 022

2009062410:00

當我看到沙灘上的影子時,我開始下定決心好好研究自己。而當我看見水窪裡的影子時,我開始認真思考生存的價值。再當天空開始下雨打碎了水裡的倒影時,我已經領悟了生命原理 - 它藉外物是不能證明的,只有覺察了外物因緣法則,加上毀壞的機鋒,所以驚醒了夢中人。

 而回過頭看著沙灘上走過的足跡正被漲潮的海水一一洗去。誰說走過的必留下痕跡?才不到五分鐘,已空空如也,就像無人涉足的海邊一樣。雖說心裡面自個兒明白,這自個兒明白的感慰乃是要堅忍無人可以了解的孤寂。

 人始終都是孤獨的,不管在感情上有誰曾經和你共同感動過,都只能各自留在心中。即使緊緊擁抱那時可以共振享有,但分開後,包裹你我的,就只有一層又一層厚厚的孤獨。而我們都花了好多時間在解開這一層又一層孤獨。

 看著影子越拉越長,也逐漸和週遭的黑暗融在一起。知道背後的光和熱隨時間隱去,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我的孤獨將要更深沈且沒有了熱度。但心跳聲份外明顯,擴大。直到自己耳膜都難以忍受。突然很想擊鼓,在不遠的沙丘上有一個油桶,裡頭是幾天來燒火取暖後的灰燼,倒掉這些無用的灰燼,架高了油桶,我開始大力擊鼓,隨著自己即興的鼓點節奏,高唱著無詞的歌,起初還有些調子,放肆時便只有拉長數拍的甕阿聲,擊著鼓,我內臟隨之蹦跳,肌腱舞動猛揮,有人出面制止最好。這樣我才能被發覺而脫離孤獨。腦門,天心眉也跟著轟轟的低頻共鳴,好像旋轉著,可能將連續數小時不停止擊鼓,直到筋疲力盡為止。